内部训练:语文阅读
材料一:端午与文化记忆
粽香浓、雄黄烈,龙舟竞逐,插艾条、菖蒲辟邪,带铜钱、肚兜祈福……端午临近,这一中国节,再次激活历史传统,唤醒文化记忆,塑造着一个民族共同的心灵认同。
“粽包分两髻,艾束著危冠。”端午节内涵丰富,从其各种别名中可见一斑。天中节、龙舟节、浴兰节、端阳节、诗人节……顾名可思义,岁时节点、人神祭祀、祈福纳祥、家庭人伦,是构成端午文化的多重景深。“屈子冤魂终古在,楚乡遗俗至今留。”对诗人屈原的纪念,更让这个节日有了特殊而重要的地位。有人极言:“没有端午,何以中国?”正是因为端午富含中华文化基因,因此它既是中国人文化身份的表达,更是中华民族弥足珍贵的文化财富。
不过,就像很多传统节日一样,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端午也曾在“古今”和“中西”之间一度失落。
自“古今”而观之,高楼大厦的生活,远离了田野山林,难以采摘艾草、菖蒲;流动时代的人们,虽能买到粽子,却少了 一大家子包粽、煮粽、食粽的其乐融融。自“中西”而观之,圣诞节、感恩节、情人节等西方节日成了“闯入者”,其商业化、娱乐化、趣味性对中国传统节日生态造成不少冲击。这样的“古今之变”“中西之惑”背后,是中国社会三千年未有之大转型,也是人类文明亘古未有之大交融。置身经济全球化、文化多样化、社会信息化大潮之中,基于农耕文明而形成的端午节俗,该如何融入现代人的生活场景之中?而如若让端午传统持续失落,无疑会有损文化认同感,消散文化向心力。
然而,中华文化却也正是在“古今”“中西”之间,获得了更大张力。外在环境越是变化,文化传统越需坚守,只有这样,传统方为传统——这是考验文化守成定力的重要维度。但传统也不是死水、不是静物。
端午文化,应该也更可以在传承中别开生面。现代化、全球化、信息化正可为端午提供新的载体,创制新的手段,赋予新的内涵。比如,立足对屈原的纪念,发掘“诗人节”传统,读诗、诵诗、赛诗,重塑“诗如海”的端午;借鉴电商营销模式,网上摘粽叶、自助配香包,实现“数字化”的端午;顺应全球化趋势,推动东亚国家共建、共享端午文化,打造“走出去”的端午。在这些方面,政 府、企业、媒体、社会都可大有作为。端午如是,整个中国的文化建设又何尝不是这样?
“文化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文化自信,前提是文化自觉,关键是文化创新。传统节日,蕴藏着一个民族的集体意识,描绘着一种文化的共同底色,是以文化创新形塑文化自信的zui.好抓手。从这个角度看,弘扬端午文化,正是为了塑造中国人的文化认同和身份认同,打造最持久、最深沉的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
(摘编自吴迪龙《让端午唤醒文化记忆》)
材料二:团圆
中国节日大都与月亮的运动有关,其设定以月的弦、望、晦、朔为基准。在春节、端午、中秋三大传统节日中,中秋节形成最晚,但其所包含的节俗因素,大都有着古老的渊源。
日月崇拜是原始宗教的重要内容之一,中国古代很早就有祭祀日月的宗教礼俗。殷人将日月称东母与西母,周代依据日月的时间属性行朝日夕月的祭礼,“夕月”即秋分日的晚上在西门外祭月。春秋战国时,日月神被称为东皇公、西王母。沂南汉画像石中东王公、西王母分坐在柱状物 (昆仑山)上,西王母两旁跪有捣药的玉兔,由此可知,晋代郭璞《山海经图赞》中“昆仑月精”的说法言之有据,而后世的月神嫦娥即由西王母演变而来。秦汉时期日月祭祀仍为皇家礼制,此后直至明清历代都有秋分祭月的礼仪。
上古时期祭月列入皇家祀典而例行祭祀后,民间缺少了祭月的消息,这可能与古代社会的神权控制有关,像日月这样的代表阴阳的天地大神,只有皇家才能与之沟通,一般百姓无缘祭享。隋唐以后,随着天文知识的丰富与文化观念的进步,人们对月亮有了较理性的认识,月亮的神圣色彩明显消退。这时皇家也逐渐失去了对月神祭礼的独占权。 对一般平民来说,月亮不再是那样“高不可及”。唐朝虽没有中秋节,但唐人精神浪漫,亲近自然,中秋赏月已成为文人的时尚,吟咏中秋明月的华章丽句寻常可见,如许浑《鹤林寺中秋夜玩月》云:“中秋云尽出沧海,半夜露寒当碧天。 轮彩渐移金殿外,镜光犹挂玉楼前。”
在宋代,中秋节已成为民俗节日。文人沿袭赏月古风, 但其情趣大异于唐人。唐人大多由月亮的清辉联想到河山的壮美,友朋千里,邀赏明月,诗酒风流,如白居易《八月十五日夜禁中独直,对月忆元九》“三五夜中新月色,二千里外故人心”,就借秋月抒发了_________的情思。宋人常以月之阴晴圆缺,喻__________,苏轼《中秋月》“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就寄托着这种浩叹。似乎中秋明月的清光,也难掩宋人的感伤。不过对于宋人来说,中秋还有另一种形态,即世俗的欢愉。北宋东京中秋夜,“贵家结饰台榭,民间争占酒楼玩月”(《东京梦华录》)。南宋杭州中秋夜更是热闹,在银蟾光满之时,王孙公子,富家巨室,莫不登楼,临轩玩月,酌酒高歌;中小商户也登上小小月台,安排家宴,“团圆子女,以酬佳节”(《梦粱录》);市井贫民“解衣市酒,勉强迎欢,不肯虚度(《梦梁录》)。
团圆是中秋节俗的中心意义。宋人的团圆意识已与中秋节令发生关联,宋代城市居民阖家共赏圆月,就体现了这一伦理因素。明清时期,由于理学的浸染,民间社会乡族观念增强,人们对家庭更为依恋,中秋节正是加强亲族联系的良机。中秋“民间以月饼相遗,取团圆之义”(明代田汝成 《西湖游览志馀》),月饼在宋代已经出现,但以月饼为中秋特色食品及祭月供品的风俗大概始于明朝,小小的月饼在民间生活中作为团圆的象征与联系亲族情感的信物互相馈送。
节日是日常生活的亮点,节俗文化是时代精神的聚焦。 中秋经历了文人赏月的雅趣,民间拜月的情趣,以及有心吃月饼而无心看月的俗趣,节俗形态从古至今发生了重大变化。一部中秋节俗形态演变史,也是一部中国民众心态的变迁史。
(选自萧放《团圆》)
材料三:中国气候与二十四节气
中西方“气候” 一词的含义和来源大不相同。希腊语中“气候”是阳光倾斜程度之意。后人据此把世界分为五个气候带,更把赤道到北纬62°间的区域细分为24个天文气候带,它们都平行于纬圈。而实际上,西欧等温线分布虽较平直,但也不可能完全平行纬圈,气候带只是大体符合当地实际。
我国“气候”一词主要是从二十四节气和七十二候而来,源于中华文明发祥地黄河流域的气温变化,是适合我国农业生产迫切需求的。因为中国是个农业大国,耕作主要依凭寒暑气温。而我国的等温线更加不平行于纬圈,其中有地形高度和大气环流两方面原因。例如,由于我国地势西高东低,夏季西寒而东热,东西温度差比南北还大;冬季由于亚洲高纬度地区西暖而东冷,南下的冷空气也使我国气温东冷而西暖,干扰了气温的纬向分布。因为春秋本已短促,且春秋季申因北方冷空气频频南下而多霜冻,使农作物的安全生长期缩短,农业生产节奏被迫加快。这种抢种、 抢管、抢收的“快节奏农业”,极其注重农时。最早的农书 《汜胜之书•耕田篇》开篇就说,“凡耕之本,在于趣时”。“农”字的繁体“農”中的“辰”,正是“时”的意思。
掌握农时应该根据阳历,而我国古代用的却是阴历,月亮的朔望圆缺和农作物的春种秋收毫无关系。所以早在汉武帝时颁行的太初历中就已经把阳历性质的二十四节气的日期编了进去。
古人正是依靠二十四节气和七十二候指导快节奏的农 业生产,才保证了基本收成,解决了衣食问题,中华民族才 得以繁衍生息,兴旺发达。从这个意义上说,二十四节气对 我国的功绩毫不亚于甚至超过了四大发明,称它为“第五大 发明”,还是说低了,因为如果没有二十四节气,人们吃不饱 饭,四大发明会推迟,这还会进一步推迟世界文明发展的 进程。
但是二十四节气也有许多不符合实际之处,因为它是根据天文学中太阳在黄道上的位置等间距划分的。四季等长,立春、立夏、立秋、立冬的日期需相隔3个月;“春分”“秋分”要分别位于春、秋季3个月的中央,其余节气的命名,古人取尽量符合其农耕生活的做法,自然就有许多节气名称有不合实际之处,如“立秋”之后还有“处暑”。二十四节气中,不仅有“四立”“两至”,还有“寒暑”;不仅有“寒暑”,还有“小暑”“大暑”和“小寒”“大寒”,冬夏冷热名称的节气占了二十四节气中近半。竺可桢指出“自农业气候立场,则不能不以寒暑为主”。
实际上古人种地也并非仅靠二十四节气。由于我国盛行大陆性季风气候,逐年之间天气冷暖差异很大。若按固定的节气日期种地,异常天气年份的收成就差。为此古人常用两个办法补救:第一是物候法,利用动植物和农作物的物候变化基本同步,补充指导耕作,例如“枣芽发,种棉花” 等;第二是分期播种法,就是《齐民要术》中所说“凡田,欲早晚相杂,防岁道有所宜”。
二十四节气是为了指导我国这种特殊的快节奏农业而诞生的,适用区域主要在黄河中下游地区。因此,它不能像四大发明等技术发明那样任意推广到全世界,最多只能传播到邻国,而且传播的主要意义也是文化上的而非指导农作。
二十四节气之于我国,主要是历史功绩。但“过时”的仅是指导农耕一个方面,它及其衍生出来的、与人们生活同样密切联系的杂节气〔如九九、三伏等)以及许多民俗节日 (如春节、清明等共同组成了“中华岁时节令文化”,几千年来不仅源远流长,而且不断丰富发展,并逐渐走向世界。更重要的是,与其相适应的快节奏气候、快节奏农业、快节奏生活对我们中华民族精神和思想看着更深刻的影响。例如,我们常说中华民族是勤劳、聪明的民族,其实就和这种“快节奏”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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