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被“神化”的2013年自主招生面试题

?　　“你幸福吗?元芳你怎么看?”“有商家把一把斧头成功卖给了美国前总统小布什，你怎么把这斧头再卖给习近平呢?”……华南理工大学举行的自主招生面试，再次出现以上不少“神题”，让考生觉得“很意外很囧”。

　　 近年来的高校自主招生面试，一直饱受社会舆论关注，尤其是对于自主招生面试中出现的“神题”，舆论更是关注有加。报道“神题”，确实比较吸引眼球，然而，这样的报道，很可能让社会舆论感觉面试就是“神题”组合，也会误导准备参加自主招生的中学生，在应对“神题”上花很大的功夫。

　　 高校自主招生中确实有一些“神题”，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进一步分析却会发现，“神题”其实是成千上万个自主招生面试问题中的一个，而且，这与面试考官和考生的相互交流有关。高校自主招生的面试通常采取开放模式，也就是教授和考生自由交流。这种自由交流，显然不是一问一答，而是教师引出一个话题，学生发表对话题的看法，教师再根据学生的回答进行提问，这样你来我往，在10～20分钟的交流中完全有可能出现各种意料不到的话题，这就是产生“神题”的一方面重要原因。

　　 我们不排除有的考官故意走偏难怪路线“难倒”学生——对于这样的自主招生“神题”，笔者一直是反对的。因为考查学生的思维能力、观察能力、沟通能力，其实不需要神题，通过普通的话题，照样可以考查学生这方面的能力和素质。

　　 总体看来，目前自主招生的“神题”被“神化”了。一方面，“神题”其实在自主招生面试中最多只有万分之一的比例(属于个别教授的创造)，但却被隆重地突显了。另一方面，“神题”的出现往往有一定的语境，可媒体的报道却把特殊的语境去掉了，这也令神题显得突兀。比如，媒体曾广泛报道“玉皇大帝大还是如来佛大”的神题，而据当事教授回应，他问这道题目，是因为考生在自荐信中写到自己特别喜欢《西游记》，于是考官在面试中和学生探讨《西游记》的话题，也就聊到了这个问题。事实上，这和平时饭桌上讨论问题没什么两样。

　　 鉴于我国中学本来就缺乏对学生应对面试这种考试形式的教育——在美国，中小学从小就重视培养学生的思维能力、沟通能力和表达能力，因此对于参加大学面试，学生们并不陌生。举例来说，在美国小学，学校就会要求几个小学生组成团队，完成一个“小课题”。“小课题”完成后，几名同学同时登台进行陈述展示“课题研究”成果，并回答同学们的提问，这一过程就培养了学生的团队协作、表达、沟通等多方面能力——因此，自主招生面试本来就给人“神秘”之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媒体选择性报道，“神化”面试“神题”，就很可能让学生们感到无所适从。

　　 我国自主招生已走过10个年头，但对于自主招生，不论是高校还是中学，以及社会舆论，都不淡定，有一种走偏的感觉。出现这一问题的根本原因是我国自主招生改革并不彻底，是嫁接在原有集中录取制度基础上的高校有限自主招生，按照目前的自主招生操作，自主招生并没有扩大考生的选择权。一名学生只能获得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获得自主招生资格的学生也只是获得高考的录取优惠。

　　 因此，对于自主招生，大家基本上还是以应试心态对待——以应试心态对待笔试，也以应试心态对待面试，作为开放的考查学生的面试，本是不强调也没有标准答案的，但现在大家也把其标准答案化了。而由于考生的选择权没有增加，自主招生高校尊重考生权利、服务考生的意识也比较淡漠，对于如何在自主招生中招收到适合本校的学生，以及考官应该怎样对学生进行考查，并没有深入研究。学校的考试考查很难具有独立性，很多话题也就跟着社会热点走，看舆论风向。

　　 要让自主招生改革起到好的效果，应该让其回归“常态”，这就需要按照自主招生的本质，学生和学校的双向选择来设计自主招生的笔试、面试和录取环节。

　　 以笔者之见，自主招生必须和集中录取脱钩，按照国家《教育规划纲要》所确定的改革思路，“政府宏观管理、专业机构组织实施、学校依法自主招生、学生多次选择”，将笔试变为学生自主选择参加的社会化考试，将招生、录取变为学生用社会化考试成绩去申请若干所大学、获得多所大学录取通知书。这样的自主招生才是高校真正的自主，才会逐渐形成高校的特色，既不会受行政部门干扰，也不会受社会舆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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