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曾走进我的世界(三)
谢谢你曾走进我的世界(三)
靳俊杰
当天晚上,在学生家辅导时,我情不自禁发信息给她,还在等她回复,她却把电话打了过来。和上次一样,妹妹又哭了,问我在哪里?很想见我,还说大哥你听过陈奕迅的《好久不见》没有?我说她傻,像个孩子似的,一直哭什么,你有男友了,我不能和你走得太近,叫她往后不要再那样了。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找出这首歌来听,很应景,确实很叫人回忆起一些事。
不觉间,就到了20日,上午我在图书馆看书,手机调为震动,只听得嗡嗡声响,是妹妹打来的。挂掉后发信息给她,她说接到了一份家教,很高兴,要谢谢我,约我下午在图书馆见面,让我给她讲讲该怎样做老师。我说不必请教,很简单的,她不许。就这样,四点左右,我到图书馆后不一会儿,她也来了,像一阵春风,春风又绿江南岸,仿佛让离岸边很远的我也有了生机,变得年轻起来。其实也没谈上课的事,她倒是认真地在写,而我却无法静下心来,半小时下来,一页书也未曾读完。时不时的几句话,也会招致大家眼神的抗议。我让她把声音再压低一些,不要打扰了大家的阅读兴致。我处处为大家着想,他们未必领我的情,没准还会说我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终于看完了一页,图书馆也该关门了。出来后,我说张老师,以后不许哭鼻子了啊,她含笑不语,快分别的时候,她说我还欠她一杯一千零一夜(七杯茶店里一种冷饮名字)。
往后的日子如流水,流水不腐,所以日子总是新的。人在世上,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忙碌的日子也让我们无暇顾及他人的生活。也许有了精神的依靠,也许时间是冲淡一切的良药,好久没有了妹妹的消息。想起了臧天朔的歌,朋友啊朋友,你是否记起了我,如果你在享受幸福,请你忘了我。虽然臧大哥现在被关进了监狱,在狱中过得未必好,我还是没忘记他,也算是对得起他了。想想这样也好,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也许他们正在享受爱情的甜蜜吧,也只有暗自祝福了。
有一次,我在学生家楼下等待上课时,妹妹打来电话,说在逛街时,钱包不翼而飞,里面有身份证和几百元钱,衣服也被划破了。世上有很多的无奈,不是丢钱的无奈,而是对靠这种手段谋生的人的无奈。去年,我也刚获得了此类经验,衣服也被破开,钱包也被偷走。结合自己的实际,加上曾经自己安慰自己的话,我很庆幸遇到这种情况,劝慰起来,很是得心应手,一再强调我还多丢了一个学生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结果钱丢之后,就赶上你复试,就认识了你,我感觉钱包被偷还是很值得的,只当自己是菩萨,去救济那些不劳而获的人罢了。
12月14日夜,星期天,上课回来,正好在学校大门口,我正走得匆忙,朦胧中听见有人叫大哥,还没搞清状况,他们就双双对对地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了我的面前。当我的面,小手依然牵着,很恩爱的那种,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呵呵了大约十秒钟,本想继续,结果被妹妹打断了,说大哥刚回来呀,我说嗯,我说你们在散步呀,他们夫唱妇随说嗯,结果在气势上完美地碾压了我。
第二天下午,我刚洗完头,同学发信息过来,说有一个人类学报告,要是闲来无事,可以来听一下。历来害羞,众目睽睽之下更是如此,低着头走进阶梯教室,到后面和同学顺利会师。主讲人是一个美国女博士,在云南的某个少数民族地方做田野调查,正在谈她的收获。博士是用英语讲的,时不时夹带些汉字,我听得很专注,除了夹带的,听懂得很少,只顾着欣赏博士的美了。
中场休息时,隐约见右边有一个穿黑衣的女孩在挥手,好像要引起某人的注意,好像又没人注意。正要转移视线时,定睛一看,原来是妹妹,示意我出去说话。先干咳了两声,说你在听报告啊,她说恩。我说男朋友不错,拉着你的手,能看出来很疼你的,她也笑,说好坏先预定一个,表现不好了再退货。昨晚男朋友问她,为什么见到他们两个,大哥怎么这么高兴啊,我说,其实我心里酸的很啊,妹妹笑得直弯腰。为了不让妹妹弯腰,我又谈到不远的寒假,她说不回家了,找点事做,等明年机票便宜时坐飞机回去。又问我听懂了什么,我说我只是看美女、听汉字的。她不想听报告了,似乎应该陪她一起走,不过,我确实又回到了报告厅,虽然还是听不懂。
过了几天,妹妹电话打来,要我帮她借马列笔记,我说不要太在意,考试都会过的。就要考六级了,我祝她考得好成绩,说通过后要请我吃饭。她回道一定,那时夕阳照在我的脸上,却也能感到电话那头妹妹爽朗的甜甜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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