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纪事-到乡翻似烂柯人
原创 无辞竹叶醉尊前 无辞竹叶醉尊前
昨天下午六点到岳父家后,正好有富余时间,让儿子陪我去看上碑河,我离开上碑已经三十一年了。出门往南走一段,转弯折向西,就是去上碑的公路。狭窄的公路上大大小小的汽车风驰电掣,川流不息,卷起了滚滚黄尘,迷眼睛呛鼻子。儿子和我,一前一后,甩开大步,靠边而行。
公路两边是断断续续的商店、厂房、酒店、学校,有崭新的,有陈旧的,有半新不旧的,还有废弃的房屋,长满了杂草。不见一个人影,没有一些活气,也许是下班时间,人都走了。一切都十分陌生,我努力地回忆着过去的情景,过去路两边 是农田,和现在完全对不上号,连著名的大烟囱与槐树林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儿子只管迈开大步往前走,我在后边气喘吁吁地快步追,终于,一座现代化的大桥横亘在面前,这应该就是上碑河了。
这全不是我记忆中的上碑河。以前的上碑桥,也不过一米多高,石头垒成桥墩,水泥抹缝,水泥浇筑桥面,有几个方形的桥洞,十分简陋,是我初二时夏天丢魂儿的地方。河中没有水,阳光下全是起伏的白沙,还有个三四米高的沙土大堤,大堤两边栽满了大大小小、歪瓜劣枣的杨柳,是我们课外活动时的乐园。现在,白沙和沙堤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河床有三四米深,不过依然没有水,长满了高高低低茂密的蒿草,南北一望辽阔。
站在大桥上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我的记忆也慢慢恢复了。河东边不远,就是先前的槐树林,模模糊糊还有些痕迹。先前这里长满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刺槐,南北绵延好几里长。春天槐花盛开,宛如下了一场大雪,林中清香四溢,蜜蜂嗡嗡地叫着飞舞,回家的路是种享受。有年冬天放学回家,彤云密布,白雪飘零,雪粒中还夹杂着些许黑色的微粒。刺槐林里不知从哪里飞来铺天盖地的乌鸦,有母鸡般大小,密密麻麻地落在槐树上,哇哇地大叫着。我们停下自行车,使劲猛摇树干,乌鸦便扑棱棱地往下落,十分惬意。槐树林东面是火葬场,高耸的大烟囱浓烟滚滚,原来正在烧死人,乌鸦是闻到死人味了,顿时几分恐怖。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此言不虚。我和儿子按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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