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酷暑难耐,门楼下闲坐
散文 | 酷暑难耐,门楼下闲坐
作者:槛内人笔记
狂热,是这个夏天孤独的倔强,临近立秋,却极不讨人喜地热起来。
到家时已是中午,我终于看到一次父亲没有干活,和母亲在门楼下坐着乘凉。天真是太热了,倔强的老头也学会了与天气和解。
母亲在周围点上了蚊香,偶尔还有风吹过来,没有风时,就摇着蒲扇。我把葡萄洗了,端到他们面前,又找个放葡萄皮的盆,防止那些苍蝇扎堆。苍蝇和蚊子是夏天最让人忍无可忍的东西。
周围树木繁多,蝉鸣、知了声一浪高过一浪,它们竭尽全力,几乎能把村庄抬起来。有人讥笑它们只会“知了,知了”的无知时,我总爱为它们打抱不平,可是此刻我也极厌恶它们,这样没头没脑的喊叫,真是愚蠢。
蝉鸣里夹杂着“笃笃笃”的声音,它离我最近,却听不分明。
我问:“这是什么?”
“木嘟噜”
我又问:“这是什么?
“木嘟噜”
……
“木嘟噜就是啄木鸟。”
哦,原来这是啄木鸟。我在谷雨时节的树林里听过这种声音,很悦耳,像春之声的和弦。我真是热糊涂了,竟然把它也忘了。
啄木鸟是在影壁墙根的桑树上工作,桑树有些年岁了,新枝子中间夹杂着干枯的老树枝。干树枝是老掉的,或许也是被虫子给蛀死的,还有一部分是父亲给弄干枯的。我们都不在的时候,他把钢锯绑在竹竿上,爬上一个木凳子去锯树枝,他要把伸往我们家门的那一枝锯掉。
桑树是村邻家的,长桑树的那片地也是。门前不栽桑,桑树谐音不吉利。父亲好几次找村邻协商把这棵树砍掉,我们可以给点补偿。村邻家的小子不同意,那小子也是四十多的人,是个愣怔头。
锯子锯到一半时,被树枝卡住了,估计是怎么也取不下来了,但凡有一点可能,他也会坚持取下来并把树枝锯掉。钢锯卡在树枝里,竹竿在空中悬挂着,碰断的树枝逐渐干枯。说起来,母亲总是抱怨这一根树枝不会长,而我们则责怪父亲,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不知天高地厚,还要登高上低地去冒险。
父亲本是个怕热,更怕蚊子咬的人,但空调的风会让母亲的腿不舒服。我的腿疼也尚且怕凉。
我们不愿进屋吹空调,父亲便也不去。又拔了一抱青豆来剥。芙蕖的叶子满缸了,一朵朵的花躲在叶子下面,花叶间的水也溜溜得满,那清澈是为天空留下的。
“得赶紧把锯拿下来,去砍别人的树,传出去也不好听。”
我们抬头看着高大的桑树,长时间都不说话。
午间的困顿,让我很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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