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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袁照:我们的学校精神还“明亮”吗?

发布于:百学网 2020-07-19

柳袁照:我们的学校精神还“明亮”吗?

  读王开岭《精神明亮的人》

  几年前,某省高考,自主命题,所谓材料作文,考试中出现了满分作文。某一晚报化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原作,刊登于报纸上,第二天舆论哗然,有一篇白纸黑字,竟然就是抄的王开岭的作品。抛开许多负面的问题不说,竟然让我一阵窃喜:除了暴露作文教学上的诸多问题之外,我以为,学生认同王开岭!阅卷老师虽然阅读量不大,但是阅后知道这是好文字,给满分,实质是认同王开岭!编辑同样如是,给他刊登。实质同样是认同王开岭。

  王开岭是灵魂写作。他用灵魂,在灵魂里写作。这句话有人会不好理解,我的意思是说:王开岭用灵魂作笔,同时也用灵魂蘸墨,用灵魂铺开纸,写他的灵魂感悟,——展露的是他的精神势世界,他读书获得的灵魂上的感悟,他行走在天地间灵魂中的触动,这种感悟与触动,绝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有着人间的温情、人间的冷峻,在灵魂的长卷之中,肉体出现了,美妙地肉体,销魂的、鲜活的,——那是人类社会,包括历史的、现实的生活场景、生命场景。

  这几天,我读王开岭的《做一个精神明亮的人》,有话要说。他的“后记”中有这么一段话:“精神的喃喃自语。常人会不会以为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自言自语?所谓常人,却是精神缺失的人。”掩卷思索。常人,是精神缺失的人,而“喃喃自语”的人常人又会以为是精神病患者。到底谁出了问题?常人出了问题?还是“精神病者”出了问题?

  由此,我又想到了一件事,十年前,在一次全国的教育研讨会上,我作演讲,到了互动环节。一位校长,提问,她说,“柳校长,你知道诗人发展下去是什么结果吗?”她不等我回答,马上接下去自我解答,“或者发疯、或者自杀。”然后,大会一阵笑声。提问者是善意的、是友善的提醒。常识告诉人们,诗人是不靠谱的。校长这么神圣的岗位怎么能由诗人担任?一个写诗的人,竟然当了校长,还被美誉为“诗人校长”,何其“危险”?提问者自我解答后,我补充回答道:“诗人”与“疯子”有一个共同点:都要离家出走。不过他们还是有区别的,区别在于,诗人离家了知道回家,而疯子离家了却不知道回家。这里的出家,对校长来说,就是能够离开现实一会儿,到理想中去生活一阵子。所谓回家,是说不仅仅会在教育理想中畅游,还知道回到现实之中来,针对现实务实又理想地办学。这个故事,能不能作为补充,说明一下王开岭的上述那段话呢?

  由此,我再一次思考“精神缺失”这个问题,包括“学校精神”、“教师精神”、“校长精神”这些概念。即今日之学校精神还“明亮”?学校的精神更多的体现在教师、校长身上,我们教师、校长精神还“明亮”吗?什么叫精神明亮?王开岭在书里《做一个精神明亮的人》篇中讲了一个故事:

  “19世纪的一个黎明,在巴黎乡下一栋亮灯的木屋里,居斯塔夫·福楼拜在给最亲密的女友写信。我拼命工作,天天洗澡,不接待来访,不看报纸,按时看日出(像现在这样)。我工作到深夜,窗户敞开,不穿外衣,在寂静的书房里······。‘按时看日出’,我被这句话猝然绊倒了。”

  原来,所谓精神明亮的人,就是“按时看日出”的人。我们今天整天被琐事缠绕,还能看日出吗?还能按时看日出吗?有,也只是偶然,在风景点上作秀性地看一下,象征性地朝拜一下,还能把它作为每日的必修课吗?由人想到学校,我们今日之学校,还会、还能“按时看日出”吗?我们会不会把孩子们按时看日出作为必修课、作为喜欢、作为爱好?之所以不能,那是因为老师不能。为何老师不能?因为学校没有这种文化?为何学校没有这种文化?说来话长。

  疏忽了自然界的“日出”,那精神上的“日出”呢?

  王开岭书中有一篇《当她十八岁的时候》,守林员女儿的故事,是令人震撼的,十八岁那年那天遇到了音乐大师,欣赏他的作品,竟然是给她的生日礼物。这个音乐大师原来多年前去林子里,守林员女儿还是小孩子,相遇了,小孩子在林子里开心地陪伴了他。于是音乐家暗自决定,在小姑娘十八岁的时候,给她一件生日礼物,为她创作一件音乐作品。一个邂逅,为小女孩升起了一颗人生的“太阳”,十八岁“日出”了。读这一篇文字,我似乎正在山巅感受喷薄而出的那一瞬间的美妙。故事是令人无法忘怀的,王开岭讲述的姿势同样是令人震撼的。

  书中,除了福楼拜的日出,感动王开岭的还有一个细节:前苏联作家巴乌斯托夫斯基在《金蔷薇》中引述过一位画家朋友的话:

  “冬天,我就上列宁格勒那边的芬兰湾去,您知道吗,那儿有全俄国zui.好看的霜······。”

  “‘zui.好看的霜’,最初读到它时,我惊呆了。因为在我的生命印象里,从未留意过霜的差别,更无所谓。zui.好看的。了。但我立即意识到这霜存在,连同那投奔它的生命行为,无不包藏着一种巨大的美!一种人类童年的美、灵魂的美、艺术的美。那透过万干世相凝视它、认出它的人、应是可敬和值得信赖的。”

  教育是最重要的?常识中的常识,似乎我们老师、我们校长忘记了,忘记得那么坦然、那么心安理得。学校还有“童真、童心、童趣”吗?最美好、最美妙、最自然、最真诚的东西没有了。学校慢慢成为一个冷漠的、琐屑、功利的场所。斤斤计较分数、斤斤计较得奖、斤斤计较荣誉。满足于表演、表现、表扬。诗意丢失了、浪漫丢失了、日常的神性丢失了。

  不久前,我在某地校园看见遇见一个场景:某局长到学校来,坐着轿车而来。临走,大家送行,局长将走到汽车跟前,还有七、八步远,突然,校长一个箭步,抢先到了车门前,一手拉开车门,一手举起,搭成“凉棚”,躬身请局长入座。左右有许多孩子,也见到这一幕。这很平常,在社会上司空见惯,可是在我们神圣的校园里,我总觉得不妥。一个细微的举动,一个细节的差异,会呈现出情感、思想、境界的差异。“按时看日出”、去看“zui.好看的霜”,与之相比较,何者是何者?这样的校长还会有精神上的“喃喃自语”吗?谁清醒?谁病了?行为层面已经如此猥琐,精神层面又当如何呢?所领导的学校,还有灵魂可言吗?久而久之,孩子们将会怎样呢?我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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