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CTO学院副总裁：IT技术不是一个极客的时代，而是一个普及的时

　　采访|付淼

　　整理|付淼

　　从1980年PC时代起，IT行业走过了以2G移动网络和宽带网络为主要载体的互联网时代，随着移动互联网的普及以及数字化时代的兴起，以云计算、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智能化时代正在来临，“时间消灭空间”的概念正在逐步实现当中，极大地推动了在线教育行业的发展，使得知识获取的方式和内容更加灵活多样化。1月17日，51CTO学院副总裁邱文平接受了知更鸟网的专访，本文为访谈内容整理。

　　知更鸟网：51CTO最初是一个互联网网站，后来逐渐发展成为一个IT在线教育，您能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51CTO的发展脉络或流程吗?

　　邱文平：最初的时候，51CTO只是一个分享社区，一些专家在这里分享他们的经验，写博客写公众号，这种模式本质上也是一种学习，只是这种学习模式，第一个是免费的，第二内容是碎片的，第三，他是不具备可靠性的服务，你问一个问题，博主有空就回答，没空就不回答。你下载的资料，就属于你自己的范畴，所以他谈不上保证效果。这个社区现在还有，每年的增长率还挺高，长期以来，就积累了两个资源，一个是专家(供给)，一个是用户(需求)。在2013年，就重新搭建了一个平台，这个平台就是51CTO学院。我的一个观念是：传统的社区已经死掉。原因很简单，不管是过去的社区，还是今天的在线教育或者是知识付费，本质上是用户花一定的时间或金钱来学习，但是这个学习是免费的，专家也需要养家糊口，就没有分享动力。对于学员来说，就是市场需求。大家都很忙，时间少学的东西多，之前一些粗狂的流于表面的服务供给已经满足不了需求，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传统的社区已死的原因。我觉得和供求有很大的关系。无关痛痒的供给是供大于求，真正能满足用户需求的供给是供不应求。所以，基于这些情况的考量，我们决定重新改造我们的社区。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本质上的改变，目的还是为了让用户更好的学习，让专家更好的分享。但是，最开始的在线教育是知识付费的范畴，因为它与传统的教育和培训不同，不保证你的效果，当然，我们做了两年之后，随着互联网+的深入，又有一些人群的希望转行或者考试拿证，那么他就要求颗粒度更高的学习，从零基础开始，但是内容更加系统，即要确保效果的情况下，过程的服务更重要，内容要更加体系，所以这个时候呢我们离真正的教育培训很近，但我们跟传统不太一样的就是场景发生变化，价值观也发生了一些变化，透明度、成本发生一些变化，今天大家关注的51CTO学院就是这两年演化出来的培训。

　　知更鸟网：刚才邱总提到知识付费，但是在13年时知识付费并不被大众所认可，而是在最近几年才逐渐被大众接受，所以在转型初期，会不会遇到很多困难和阻力?

　　邱文平：有困难，首先是思维的局限。因为做社区尤其是技术的社区，就应该是开源、免费，现在要开始付费，大家不太理解。这里面主要突破三个方面。第一个是我们自己，自己干这个事情的人能不能突破我们以前的思维，之前是免费的，现在是赚钱，就会有点粘了铜臭味，感觉没有情怀。所以能跳出这个思维而做出转变的人很少，一开始的时候拉来三个人一起做。

　　首先要说服自己，说服自己的理由很简单，我本质上还是学习，只是为了更好的刺激学习。但是当时大家都不看好，一会这个模式火了，一会不火了，一会资本看好了，一会资本又不看好了。但还好我们团队的几个主要成员内心也没有这么大的起伏，我们不是基于市场火不火来做这个产品，我们是基于平台本身的需求开发的这个模式，从出发时也没感觉多神圣。你说慕课也好，在线教育也好，知识付费也好，连接我们的专家、学员，他们认为51CTO做了件好事。只要是用户认同，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14年15年的时候，把在线教育吹的比较大，好多人融资，融资后也没觉得自己有多牛，就是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从做互联网做社区的角度来讲，产品理念还是以用户为中心。所以你会发现51CTO的产品总是在变，一会B2C，一会C2C，搞得我自己都乱了。但无论怎么变，wei/yi不变的就是我们总跟着用户的需求走。至于形态方面，如果非要盖个名字那我也没办法，毛主席说过，世界总是先有事实，再有概念。我们做一个东西，就有人分析规律取一个名字，以至于后来就这样火了。所以，最先突破的是我们自己。

　　第二个是我们的用户，他们认为51CTO变心了，但是也没有用户流失，因为社区还在，只是在社区之外又开了一个网站，域名也不一样，只是在社区打广告而已。

　　第三个是版主或博主也是有挑战的。他们写免费文章写惯了，他们认为出本书要赚钱，没有想过写篇文章赚钱。通常是博主搞个连载，一、二、三、四、五……后来他们自己也坚持不下去了。

　　一开始是这三方面，总是有些思维的局限。当然，总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所以，我们是IT在线教育里面第一个做付费的。但其实我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市场，也不会融资，所以你会认为别人是第一个，但其实我们是第一个。

　　很多在13年时做免费，就像慕课，最初是免费，我们从第一天的第一堂课就收费，收费也是为了反哺产品，因为技术太贵。

　　知更鸟网：当时版主或博主在公司的工资也不低吧?

　　邱文平：对，不低。但是后面来自用户的评价，如果说我们作对了什么事，我觉得完全是采取的一个市场红利，其实他的模式一点都不新鲜，无非就是在内容上做到了独特性。因为他不是简单的录视频，这只是一个表象上的东西，内行会懂门道，因为我们80%的人都是在职人群，工作了三、五年的人，凡是能找到免费的都不会找付费，能花5块钱买东西，都不会花50块钱。更何况大多针对的是IT男，这个生意模式属于底端，所以，其实我们真正能赚钱主要是因为内容的独特性。在51CTO学院之前，市面上确实可以下载一些视频课，但大多都是以广告招生为主，实质内容比较少，出发点就不纯正。

　　市面上总是有人对IT的一些产品命名为极客什么，我不太喜欢这个词，我的理念是IT技术不是一个极客的时代，这是一个普及的时代，我想做的事情是想IT“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不要造成不平等。以前可能是因为时间或金钱才能够听到专家的声音，许多技术专家是在大公司里分享技术，很多人看不到，后来我们开了这个口，通过内容的深度让大家付费，因为他在外面都找不到所以才花了这笔钱，当然我们现在可能要保证效果，我们在早期的时候就靠这个很硬的内容。当然也谈不上盗版。我们的老师有70%都是技术的主管，在这兼职，以前没有机会让他表达，码一万个字的文章，视频五分钟就可以讲清楚， 而音频图文都不能够很好地去做好这个知识的媒介。

　　知更鸟网：51CTO在接下来的一个发展方向重点上有没有什么变化?比如从之前C2C转向到企业的B端市场?

　　邱文平：我们一共有四个产品线，从论业务体量来讲，ZD的是B2C。C2C像一个知识付费的平台，它不保证效果，但它最的重点就在内容上，谁都可以讲，因为技能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就比如“返回桌面”，可以把窗口最小化，也可以用快捷键，也可以输入代码。在平台模式里，每个人喜欢的风格不同，要看评价，如果好评率都是98%，那就都是好老师。在C2C里发展B2C的原因，是因为一个用户的需求是体系性的，要转行考试，报名费就是3500，那在学习方面必须要重视，所以B2C是面向职位需求的微型培训产品，我们叫微职位。这个产品的客单价比较高，交易额比较大，又保证效果，更符合刚需人群。论学习人数来讲，他肯定不如C2C，我们一天有十万多人在这里学习，但是当然了其中有七八万的人是看免费。但是呢，我觉得也挺好，如果免费就能学会，那你厉害，厉害的人在这个平台上，那不挺好吗?

　　市面上很多IT培训机构是一锤子买卖，不关注用户的长期价值，而51CTO不是这样的。我认为，许多传统的线下培训机构就好比海边的龙虾店，他不指望你第二次还来。而51CTO好比小区门口的饺子馆，一周来吃四次，立冬时吃饺子，朋友过生日时候定个包间，心情不高兴了喝一杯。所以他有能力把这个服务做好，追求回头客，老用户介绍新用户，也不需要在一个用户上一定要赚他的钱，因为他还有第二回。所以这个是51CTO在商业模式上与线下培训机构的不同。

　　我们还有B2B。B2B最初并不是我们自己规划的，而是因为我们的老师有许多是技术主管，学我们课程的人群也多是在职人员，他们觉得学的内容好了，当公司有预算时，企业需求就诞生了，就来找到了我们，基于这个突破口，我们就有了B2B的业务。B2B的业务还有一方面是在学校，学校里有许多课程是脱节的。我们有许多老师来自于大学，许多老师会去外面接项目，实战经验其实很丰富，只是表现出来的课程很落伍，不是他本人落伍，是学校的机制落伍。老师有时想讲解最新版本，可教材是老版本，不讲无法通过考试，按照这个讲还得去达内再交两万块钱才能上岗。教育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我们也是2017、2018教育部指定的产学研协同项目的单位，高校可以向我们申请，我们主要有两个项目参与，一个是计算机课程体系改革，另一个是计算机讲师师资培训，51CTO响应教育部的号召免费提供，我们的课程也已经走进了1200所高校，有本科有专科院校。

　　当然我们的重心还是服务于2C。在我们看来，我们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是让我们的用户以线上的方式把技术、技能学到。如果供给方是老师，那就是C2C，供给方是老师合伙，那就是B2C，买单的人如果是学生，那就是2C，买单的人如果是企业，那就是2B。实际上我们内部教学就是一套体系，大同小异，本质是一样的，只是客户的一些外在需求不一样。C2C模式也要讲效果，即使这个课程只有50块钱，如果他觉得有用，才会再来，我们2018年的复购率达到了38%，平均每个人每年买2.8个课程。没有效果他肯定不会再买。为什么C2C的课程卖的好?因为有许多人已经工作许多年，基础好，不需要辅导也可以学会。至于一些小白，需要有人辅导才有效果。终极目的是为了效果买单，不是为了使用权买单。如果没有效果，是没有人愿意买单的。就好像得到的缓解焦虑，做了好多次也没有缓解焦虑，那就得换个平台缓解。

　　所以模式比较多，我们也都有，但是ZD的业务体量就是B2C。我们是一个讲师合伙人机制，比如讲人工智能的课程，有许多人都在讲这个课程，需要让市场说话，但是有些用户水平也够，看到大纲就基本可以判断课程的好坏，面对这群用户来讲，C2C更加适用。而有些人无法判断一个课程好坏时，51CTO可以替他们做决定，所以51CTO推出了微职位的课程。从30位讲微职位的讲师中，挑选大众好评率zui高的，当好评率都很高时，看谁讲的销量更好，销量好则说明讲的知识点更符合大众需求。因此，我们会选择一个讲师作为合作伙伴。这个与传统的合作伙伴不同，我们这个工资是上不封顶。今年我们销量zui高的老师课程卖了1300万，他分了220万。

　　有一种观点认为，在线教育机构与线下机构不一样的地方是因为你是在线，你的效率高，互联网成本低，可以在手机里观看，这些都是表象，对于教育来讲，本质还是服务。实际上真正的核心竞争力在于你的服务不会因为规模的扩大而降低质量。许多线下培训机构的规模一大，口碑就差，因为北京的名师如果去上海授课，就只讲一半的课程，当在武汉成都二线城市又开班时，又少讲一部分课，当再去三线城市开班时，可能只把教材发给你。所以，规模越大，口碑越差，所以我们不存在这种效果。许多人说教育应该回归本质，回归本质就是好的老师，好的课程，好的服务，好的效果。所以说讲师合伙人提高了成本，但是我不打算降低这个成本，而是会把名师作用继续放大。所以，讲师合伙人机构是我们与传统教育不一样的地方，未来也一定会慢慢突显出51CTO的教学质量比许多培训机构的质量更高。

　　知更鸟网：您刚才说到名师作用，当一个老师越来越有名时，若别的竞品公司对老师开出了更高的薪资，遇到这种问题时您怎么办?

　　邱文平：如果遇到这种问题，那是没有办法的，即使是你的员工，也有权解除劳动合同。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有一天老师一定要走，那一定是51CTO做的不够好。我们现在之所以有信心老师不会走，是因为51CTO在技术和流量的积累以及销量上是ZD的。我们是有信心的。但是，我想说，新东方的出走率远比得到的出走率更高。许多机构对名师是又爱又恨，但得到不是，因为得到是与老师捆绑定的。

　　知更鸟网：当老师出去后，他们在获客方面是否会遇到困难?

　　邱文平：获客成本是一方面，另外一个很大的问题是技术壁垒。讲IT和英语对平台的要求不同，英语可以听音频，但IT听音频是无法解决的，IT课程与题库及代码是专门打造的。另外呢，51CTO除了教育方面，也涉及其他方面，51CTO是一个综合性的服务，伴随一个IT人的成长，因为他还有许多其他的IT业务：招聘、创业、新闻、C2C等，他是全方位的，很难彻底离开。业内喜欢称为IT高端培训，这种高端是真正的高端，因为他导师有360的CTO、腾讯的架构师，而五八同城的技术总监是我们的学生，zui高端的培训已经没有办法再高。当然这个学费也比较贵。一个学员从菜鸟到专家，整个过程始终离不开51CTO。

　　知更鸟网：刚才听说51CTO学院的录课室在知春路，假如不在知春路录课，那课程质量如何保障?

　　邱文平：我们做B2C的业务分为两种，一类是技能相关的课程，一类是考试相关的课程，凡是与考试相关的课程都在录课室录课，因为考试实操相对较少，是真人老师出境，黑板投影仪等设备齐全。但是实操课程大部分是敲代码，这时老师提升一下自己的设备，当然，现在老师们的设备已经很高级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因为这个课程不属于影视级别的制作，不需要很多的动画，实用即可，然后再把课程一遍一遍的打磨，一年大概能更新一到两个版本。

　　知更鸟网：现在整个行业都特别偏向大数据、人工智能或者算法，接下来的课程会不会把重点放在这方面?

　　邱文平：这些课程很早就有了，我们基本上是这个市场上推新技术最快的，因为51CTO长期浸泡在IT圈，而且又做媒体，所以反应很快，老师反应也很快，但是做培训来讲，也不能完全是跟媒体一个节奏，如果是职业相关，更多的是要看在后续中能不能找回来投入的资金，而不是纯粹是一种兴趣。所以培训更多的是追求一种实用的，能用的上的课程。我们也有无人驾驶课程，但我们归为兴趣类，因为用的少，公司也少，开拓思维即可。但是人工智能和大数据近两年就逐渐用上了，所以课程也比较热。兴趣类的就比较先进一点，比如量化金融、量子计算，很前沿，但说实话，这些更多的是一群极客，这些人的智商也比较高，出新技术了，挑战一下自己的智商。

　　IT管理类的考试我们做的也很好，例如项目管理考试，这方面做的也很好，因为他比较标准化。做技术也有两个路线，一个是技术专家路线，另一个是管理路线，因为总有许多人说做技术35岁时要转管理，想转管理就要学习管理。但外界人认为，技术才是IT，人工智能是IT，大数据是IT，IT管理也是IT，甚至office也算是IT，而且来学office的还挺多，排在C2C课程的第二名。

　　知更鸟网：因为office属于普及类课程，所以学的人很多，越往金字塔顶端学习的人越少，越往下市场越大。

　　邱文平：对，所以我认为这不是一个极客类时代，更多的是一个普及类时代。而且现在人人都懂点技术，我回老家，卖缝纫机的姐姐都让我讲大数据;包括学律师的朋友也学python，用来抓取客户的数据;甚至小孩现在也学python，学人工智能，但是总归来讲，IT真的正在普及，未来也是他们的时代，是人工智能的时代。

　　总之，在线教育把互联网与教育进行融合，它最本质的优势并不是以网站、微信、App为代表的技术手段和信息交流方式，而是在传统教育中，教学方式的陈旧和教学效率的低下所培养出来的人才很难满足社会发展的需求，这也是一种自我进化能力低下的现象，该现象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源于传统教育系统自身的封闭性。而在线教育则可借助互联网的优势，推进教育与其他行业的社会化协同，加速教育行业自我提升的进程。

　　来源： 知更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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