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学习,爱生活,会学习,会生活,人生有百学网更精彩!
爱学习 | 爱生活

归属与矛盾:MBTI文化记忆的个群关系 | 品牌与认同

发布于:百学网 2023-12-06

归属与矛盾:MBTI文化记忆的个群关系 | 品牌与认同

  本期作者

  monster

  近年来,一项名叫16 personalities (又名MBTI) 的心理测验风靡全网,MBTI已然成为互联网各大社交平台的热门话题。“快到期末周了,我要好好发挥我的J属性”“i人真的会感到害怕”“全员NF人没错了”“ENFP可不只是表面的快乐小狗”……从日常对话到网络社群传播,与MBTI有关的话语俯拾皆是。

  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MBTI的出现迎合了个体探索自我、寻求认同的心理需要,给人们提供了一种新的认知和交流方式。与此同时,随之形成的文化记忆和群体关系成为个体归属感的重要来源。

  标举与认同:个群关系的形成

  MBTI文化的风靡,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人类最原始的自我追问。以“我是谁”“我是怎样的人”“我能成为怎样的角色”等问题为代表的个体之思,是人类渴望了解自我精神特质,期待发掘自身可能性的自然思维的体现。MBTI测试使用精神能量指向、信息获取方式、决策方式、生活态度这四个测量维度划分出16种人格类型,并对每一种人格类型进行标识性解读,例如“ESFJ是亲切、负责、爱交际、易合作、乐于助人的‘执政官’”“ISTJ是求实、严谨、深入、认真负责、为人可靠的‘物流师’”等。通过对个性迥异的每一个“自我”的显扬,MBTI文化彰显了个人存在和性格特色,满足了人们对自我表达和个人标举的天然追求。

  后亚文化理论家普遍认为,在当代多元文化模式下,人们被赋予了更多的身份建构与寻找认同的机会。MBTI文化处在澎湃汹涌、热潮不断的文化圈层之中,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获得大众追捧,另一个重要原因是符合人们追求身份认同、渴望群体归属的天然思维倾向。例如,拥有ENTJ型人格的个体在社交媒体上聚集成“指挥官军团”,互相确认领导型思维倾向和快速决断能力,分享相关经历和经验,发掘共有性格特点和行为模式,从中获得强烈的价值归属感和思想共鸣。这一过程强调受众群体的建构化的身份认同,推动与MBTI相关的共同的文化记忆的塑造与巩固。

  沿着人类原生思维与情感的进路,MBTI文化完成了个体心理与社会群体之间的互相建构,在此基础上,深层次的互动与整合得以展开。

  游戏、互动与边界:个群记忆的特质

  威廉·斯蒂芬森在《大众传播的游戏理论》一书中指出:“大众传播之最妙者,当是允许阅者沉浸于主观性游戏之中者。”这一传播学研究视角将受众选择和使用媒介的行为解释为“一种高度自我的投入与参与”。在MBTI测试传播和相关网络社群形成的过程中,我们可以窥见传播游戏性质的机理。从个体和自我的角度出发,受传者展开了对自我的解读和探讨,并通过多种媒介实践进路进行分享,投身到范围更加广泛、影响更加深远的MBTI文化互动与传播中去,是记忆形成与巩固的重要进路。

  MBTI文化记忆的构建,得益于个体与个体之间、个体与群体之间、个体与符号之间的深度互动。柯林斯曾指出,“互动仪式链”包含四大要素:两个或两个人以上共处于同一空间、对于局外人设限、进行情感共享、存在关注的共同焦点。在人格测试文化传播的过程中,多个个体通过现实或虚拟的共同在场的形式,共享同一个表达与沟通的空间。基于对共有人格特质的共同关注,受众聚集成或大或小的趣缘群体,如逻辑学家(INTP)群体;由指挥官(ENTJ)、辩论家(ENTP)、建筑师(INTJ)、逻辑学家(INTP)组成的紫人(NT)组等,同时设置一系列准入制度和考察形式,确立群体边界。在群体中,成员利用各类价值符号(表情包迷因、热梗等)和媒介形式(自然语言、互联网等),通过狂欢性的话语表达方式分享心情与感悟,交流心得与经验,在共有特质的基础上形成新的确认与共识。在豆瓣小组的讨论中,可以发掘出大量关于时事热点和生活经历的解读。归属于同一社群的成员在对话中确认共识性表述,例如“‘小蝴蝶’(INFP)是不是都会关注这个敏感点”“‘企业家’(ESTP)是不是倾向于同意资方观点”等,并完成自我和群体的美化。MBTI文化群体内部形成用户共在、关注焦点、共同符号、共享情感等方面的高度交互,在自由的表达与无尽的“嬉戏”中,共有且强烈的情感与认同通过互动的形式得以构建,更加坚固的文化记忆得以共享和固定。

  矛盾与“微光”:个群现状的反思

  MBTI文化为无数个自我提供了一种寻找归属感的方式,在多种传播语境中发挥作用,可与此同时,这种文化记忆之中存在矛盾与疑虑。

  在归属形成与集体欢腾的背后,个体与群体的对冲与矛盾是有待反思和解决的议题。客观而言,经过学界各方的长期实证与研究,MBTI人格测试搭建起一个较为科学的认知标准体系,具备较高的信效度和广泛传播的可行性。但在实际传播过程中,人格类型划分这一看似稳定的形式,存在集体欢腾下忽视多样性与主体性的可能。贯穿传播过程始终、持续发挥作用的巴纳姆效应,在主观验证的作用下形成盲目与偏离的风险。对社群互动及其形成的价值归属的极致追求,使部分受众落入自证陷阱,甚至引发严重的认知焦虑,而当人的“存在”不再存在于人自身,而是存在于被符号等堆砌起来的“人的形象”时,刻板印象、人格鄙视链、记忆固化等问题便接踵而至,个体与群体、群体与群体的关系逐渐转为对冲与阻抑,形成负性的关系。

  在MBTI文化记忆的延长线之上,在更远的媒介记忆形成图景之中,理应考虑本体的声音,体察个体的故事。学者刘亚秋曾提出“记忆的微光”这一概念,指向一些在结构框架下无法用主流话语来表达的记忆事件和情感,提示着被忽视的现实洞察。社群意见熙攘背后的个体记忆、异化的自我认知与表达、被遮蔽的意见与发展可能性、集体欢腾背后的群体边缘化与个体独行……这些在集体记忆的文化框架中失落的记忆,正等待被激发和成为“强光”的可能。

  MBTI文化记忆形成于个体与群体互构的基础之上,在多方互动交织的过程中达成深层次的巩固与高水平的形塑,为个体提供身份建构,使之形成高度情感认同和价值归属。在MBTI文化记忆的宏观主流叙事框架之下,如何应对记忆中的矛盾关系,整合众声喧哗与浅斟低唱,仍有待进一步发掘和研究。

  参考文献

  [1] 刘亚秋.从集体记忆到个体记忆对社会记忆研究的一个反思[J].社会,2010,30(05):217-242.

  [2] 吴迪,严三九.网络亚文化群体的互动仪式链模型探究[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6,38(03):17-20.

  [3] 管健,郭倩琳.共享、重塑与认同:集体记忆传递的社会心理逻辑[J].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05):69-79.

  [4] 聂文娟.群体情感与集体身份认同的建构[J].外交评论(外交学院学报),2011,28(04):83-95.

  [5] 艾娟,汪新建.集体记忆:研究群体认同的新路径[J].新疆社会科学,2011(02):121-126+148.

  [6] 陈殿林.我国青年亚文化的风格建构与解码[J].当代青年研究,2011(08):1-7.

  [7] Stephenson,W.The Play Theory of Mass

  Communication[M].New Jersey:Transaction Books,1988:1.

本站(www.100xue.net)部分图文转自网络,刊登本文仅为传播信息之用,绝不代表赞同其观点或担保其真实性。若有来源标注错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请作者持权属证明与本网联系(底部邮箱),我们将及时更正、删除,谢谢

- END -
  •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