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袁照：该“掐尖”还是要“掐”一点

　　该“掐尖”还是要“掐”一点

　　教育部出台了强基计划。强基计划不仅仅是“招生”计划，只是以高校招生为支点，实施新的“培养”计划。我以为重点在后者，我以为不仅仅推动高校的改革、高等教育的改革，会带动基础教育的整体的变革、变化。

　　当下世界局势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教育的国际化一定会有变化，继续国际化是肯定的，但是它的“化”的程度、深度、广度以及形式都会与过去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专家在预测，不过，很多的是未知数。我们准备好了吗?以不变应万变。

　　这是实施强基计划的背景，更是强基计划的现实本身。培养基础学科我们自己的关键人才，立足于自身培养，是不争的事实。新冠疫情又改变了我们原有的优势，也打破了我们的定势。在种种的变故面前，我们需要重新审视或者说重新思考对教育政策的理解，特别是对基础教育政策的理解，似乎是当务之急。

　　前几天，我在“中国教科院·广州拔尖创新人才实验项目学校培训”中，提出“该‘掐’尖还是要掐一点”的观点。在提倡“公平教育”的形式下，我这样说，似乎不合时宜，其实不然。公平是理性的公平，不是表象的、形式的、机械的、绝对的公平。不能从一个极端进入另一个极端，否则贻害无穷。

　　为每一个学生提供、寻找最适合他的教育条件与机会，是我一再的观点。基础教育中的每一所学校必须在高位上均衡，但不能为了均衡而均衡，乃至削峰填谷。还应该承认差异、允许差异。学校是这样、老师是这样、学生也是这样。尤其是学生，是有很大差异的，对一些特殊的学生，应该有特殊的对待。尤其对那些“综合素质好或有基础学科某一方面有特长的学生”，应该给以特殊的关注与培养，这才是与强基计划的思路、定位是相吻合的做法。

　　我以为当下我们缺少国家层面的基础教育窗口学校，她们不属于某个市、某个地区，也不划学区，不按计划分配学额招生，为优秀人才是招。面向国内所有适龄青少年，尤其是高中段学生。在全国范围内“掐尖”，直接与国家的强基计划相衔接。对一些顶尖学生应该集中培养，人才是有聚集效应的。这些人分散在各个均衡的学校，会发生“消耗”。实事求是地讲，一般学校尖端人才往往是培养不出来的，要有适切的教师、适切的文化氛围、适切特殊课程，这也是教育的“专攻”，拔尖创新人才有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特殊做法与规律，我们应该承认这个事实。

　　这样的学校，学校定位要准，她们代表着国家的水准，不要再与其他学校去比，去炫耀，不在一个平台、起点上，还要控制规模，不能疯长。评价她们也不能再用一般的学校评估标准，要竞争到国际上去竞争。在我们十分重视普及教育的时候，“英才教育”一定不能忽略，她将在某些方面一定程度上“决定”着国家的未来。

　　十多年前，新加坡、加拿大等国，就到我们学校的初三与高一来招学生，被确定为公派项目，一些优秀学生被招走了，包括世界联合书院的加拿大维多利亚的学校。世界联合书院，它把来自世界各地不同背景的少青年择优选拔、汇聚在一起学习、生活，为增进国际了解、促进人类和平做贡献。这样的做法我们为何不能借鉴?假如一时在国家层面做不到，在省一级层面先做?是真心实意地做，而不是纯粹的“掐”了尖，招到了学生后就不管了，放任自流，自生自灭。

　　强基计划与疫情，应该触发我们深层次思考：基础教育怎么发展?整个的转变，政策理解的转变、教师转变、课程转变、管理模式与方式的转变。绝对的不准“掐”尖，是简单化的做法，尤其是当下这个特殊时期。当然，我这里所说的“掐尖”与那些凭着霸道的资本随意抢人般的“掐尖”不是一回事，有本质的区别。我说的是“拔尖人才”的尖端培养。基础教育与强基计划要有机的相衔接，是一个长线项目、战略发展项目，唯有解放思想，别无选择，这是国家的意志。

　　2020年5月25日于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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