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作文大赛什么时候报名
新概念作文大赛
正在征文
(1)截稿日期:2018年11月25日(以当地邮戳或快递递出时间为准)
(2)赛制流程:分初赛、复赛两个阶段。
(3)参赛方式:个人参赛。初赛投稿参赛,复赛为现场作文。
(4)竞赛内容:初赛沿用征文形式,不命题、不限定题材、体裁,字数5000字 (含标点、空格) 以下。参赛作品手写、打印皆可,字迹须清晰可辨。
(5)竞赛特点:文科类竞赛里含金量zui高的赛事。
(6)适合对象:高一、高二、高三
温馨提示:新概念作文决赛在每年2月份进行并颁发获奖证书,新高三考生完全可以参赛。
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一些介绍
“新概念作文大赛”可是无数青年文字爱好者心中殿堂级的文学创作比赛,吸引着怀揣文学梦的年轻人一个又一个地走进这个“梦工厂”。1998年,首届新概念作文大赛启动。由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南京大学、南开大学、山东大学、厦门大学等七所全国重点大学联合《萌芽》杂志发起共同主办,大赛聘请国内一流的文学家、编辑和人文学者担任评委。除初赛作品要求字数控制在5000字以内,参赛者30岁以下之外,不收取报名费,无任何限制。
但对于更多参加比赛的年轻人来说,“新概念作文大赛”的革命性在于它突破了纯技术、近乎八股文式的应试作文的写作标准,在社交媒体并不发达的当时,为他们提供了一个自我表达、自我书写的平台,写青春爱情、写悬疑科技、写杂文时评、这些不被允许出现在考试作文中的写作题材,在“新概念”这个平台可以得到无限的释放。
很快参赛人数从最初的4000人,发展到了后来的几万人,在2007年达到8万人参赛的高峰之后,也一直徘徊在4万左右。
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和中国网络带宽的持续改善,中国迎来了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微信微博这些依附于移动媒体的社交化媒体纷纷涌现,中国人的阅读载体已经从传统的纸质书籍、报刊大幅度地向社交媒体转移,通过微信公众号来阅读文章已经成为大多数中国的最普遍的日常行为,在拥有庞大用户的微信身上所具备着庞大的商机,微信公众号已经成为如今广告商最新青睐的广告投放圣地。
这个背景下应运而生的“新媒体创作大赛”也适应了时代发展的的潮流。而作为当下最富有争议,打造出多篇爆款文章并拥有800万粉丝的新媒体写作者“咪蒙”而言,由她发起的“新媒体写作”大赛确实底气不输。
但“新媒体写作大赛”到底是为了寻找更多写作的优秀人才,还是为了寻找出更多爆款文章的写手,是为了打造和追求更高的广告报价?还是完成自我书写?是寻找作家还是文字商人?
咪蒙在之前采访中透露出了答案,“新概念作文大赛的革命性在于自我表达”。她认为到了微信时代,这已经不再合适了,新的写作方式是去自我化,讲目标读者有共鸣的故事。她还没想好谁来当评委,一个可能的选择是张嘉佳。
不能说与纸媒时期的“新概念作文大赛”相比,哪一个时期所创作出来的内容更加优质。但是毫无疑问,与曾经新概念1.0时代更加注重自我表达、自我书写相比,以微信公号为主要平台的新媒体写作充满着更加明显的技巧和套路,追求热点,金钱、情感和性。在以阅读量定胜负的时代,追求10万加以及广告在文章中的软性渗透,新媒体写作的功利性和商业性更为凸显,而这些都消解了文学本身的严肃性和非功利性。
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获得者徐涵茜作品
火锅店食事
徐涵茜
她上一次推开火锅店的门,是在多久以前了呢?
是大街上的那一种廉价火锅店,凌晨三点还营业,勉力维持生计一样显出郁郁的不甘心。落地的玻璃上静态的白色雾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染上去的,应该在傍晚的时候还有人热情的生产着—寻常总与食客热忱的呼吸联络在一起的,如今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反而显示出颓然的恐惧。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擦拭,它自己也没褪去。
是为了维持一点假惺惺的热烈而产生的灵异吗?
她不知道。
但她推开了小店的门,没有因为诡异而产生任何称得上恐惧的情绪。在这足够罪恶到消融罪恶的环境里,没有什么罪恶还让人足可畏惧。恐怕黑夜拥有与昼等同的艳丽,公平之后还是让腐烂的角落里滋生出那些秘辛,欲盖弥彰地,呼应着荒芜与留白后的恶心。
她不知道为什么走到这里,只是觉得该需要一点热量填补空虚的冷清。她回避这个冒热气的锅子挺长时间了,到最后自己也觉得自己矫情到没劲,无所谓的,她说,无所谓的。
拉开油腻的枣红色椅子,老板把面前的炉子改良成电磁的,半古不新,有一种来路不明的惘然,火锅是讲究路数的,原来毕竟也常常吃火锅。难怪火不起来,她腹诽。
老板递上菜单,连纸也和这家店一样,油腻又脏乱。还是在上面一个一个打了勾,她动作很慢,好像在一点一点地找回记忆里点单时打勾的感觉。每次和母亲吃火锅的时候,服务生都会直接把单子递给她,和母亲一起看着她笑,宽容的像过节时等孩子拆礼物。她跟妈妈吵吵,要吃金针菇,吃豆油皮,吃虾滑,还会要面条、菠菜。母亲就说,够了够了,哪里吃得完。她那时很烦母亲这样讲话,仿佛她有多能吃一样。后来在学校里和好朋友埋怨母亲,对面圆圆的小姑娘拿筷子梆梆地戳碗,用很夸张的神态点头,说,对对对,我妈也那样。那个时候她还很胖,冬天穿上衣服像个球,可在她高三掉了二十多斤、突然就瘦的连校服也撑不起来之后,母亲再也没说过那样的话了。再吃一点吧,母亲总说。她很尽力地多吃一些,但想要呕吐的感觉依然卡在喉咙里挥之不去。母亲不吃羊肉,但会在她一周回家的时候给她要半份,有的时候是一份。
她要了菠菜,要了面条,要了金针菇和豆油皮。最后在精品羊肉上转了转笔,还是打上了对勾。哪里有什么精品呢?这样的名称竟然显得嘲讽,倒不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个精品、是块好料,相反的,明明知道自己不是的,却还是用虚无的喜悦来稀释理亏。好像自己也并非不是这样的人,是啊,谁又不是呢?
窗外很静,偶尔有一两声呼啸划过的嗓音,也隐匿在不知名的角落里,静谧的依然不动声色的静谧。这种静谧让她觉得那种想要呕吐的错觉又扑上来,攫住了她的喉管。她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吸气来缓解紧张的感觉。
大家都睡了吧?
很小的时候,她就很害怕在大家都睡着的时候醒着,就像有人怕头发沾到衣服上一样奇怪。生物钟颠倒对她而言是很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是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吃火锅。
为什么吃火锅会变成可怕的事情啊?她颠三倒四地问自己,仿佛把疑问词提前一点就可以安然无恙地思考积怨已久的问题。凌晨三点的空气灌进她的脑壳,呼呼的像个风箱。
老板把锅端上来,清的能看见锅底铁锈的清汤里飘着寡淡的紫菜和葱段。然后他按开她永远也找不到的开关,她听见叮的一声响,心脏突然皱缩了一下。
早知道是这样的清汤就不要点了啊,可是明明菜单上又没有别的选,怎么好抱怨呢。
就像她一直记得的那一天中午,那时她上小学三年级。放学回来的时候,父亲坐在锅边把豆腐投进锅里,锅里飘着一样聊胜于无的汤底—楼下便利店只卖这一种。父亲给她拉开凳子,让她坐在旁边。
她很怕父亲,同时觉得父亲也并不喜欢她,不是话少而显得漠然,只是当她和父亲坐在一起时,永远都有化不开的尴尬亘在那里,她不知道说什么,父亲什么也不想说。
她说,爸,不等我妈吗?
父亲说,吃你的饭。
这是母亲开门进来,站在锅前看着父亲,一直看着父亲,那个时候三个人都没说话。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父亲始终和那个椅子联系在一起,但是后来父亲再也没有再在那个椅子上停留过,他离开了,没再回来。
锅子里有小泡从底部窜上来,一个挨着一个,到顶部,爆破。后来聚集成大一点的,再大一点的,最后开锅,奋力顶开并不存在的锅盖。也许被人称作早慧的根源就是那个时候种下的?她趴在窗户上听见母亲在阳台上平静的向人叙述如何把自己变成独身的经历,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应该知道。安静,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仿佛从来没有为这件事情感到悲伤。她吸着拖鞋走到阳台上,抱了抱母亲。突然就语塞了,于是说,妈妈,你还有我呢。
母亲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之前她一直认为,母亲是因为她的懂事才放声大哭,后来才明白,浑身上下都刻着父亲印记的她,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母亲她曾经拥有而现在却一无所有,如此刻薄,无从忽略。
老板把她的食物扔在她面前,刚刚她还听见厨房里切碎蔬菜时泄愤一样不愉快的声音。她想笑,又担心老板凿凿地确定她是在笑他。所以她暗自愉悦,却把它留在了腹腔。
她往锅里烫了一片羊肉。一边烫一边吃,一点也不着急。一吃羊肉就会想起叔叔—那时代替父亲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她把叔叔和倒羊肉的动作联系在一起,就像她把父亲和那把椅子联系在一起一样。他们三个一起吃火锅的时候,叔叔会哗哗把一盘肉都倒进去,然后用漏勺哗哗全捞上来,倒进她的盘子里。她依然在埋怨,吃不了了别放了。
多吃点,叔叔总说。不管是在她胖的时候还是瘦的时候。妈妈会敲掉他的筷子,别再夹给她了。这时候她甚至会对母亲产生不满。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大概从小对叔叔的依赖远超父亲,所以此时只是徒劳地想要证明—叔叔对她的好是出于哪怕一点对待女儿的疼爱,而并非单纯的爱屋及乌。
上一次叔叔的女儿来的时候,母亲请他们一起吃饭,其中也有叔叔之前的太太。巧的是,依然是在吃火锅。只不过大锅换成了每个人脸前面放着的小锅,每个人在自己面前沉默地打捞食物。白色雾气嗡嗡地就冒了上来,氤氲了每张脸孔,有一种猥琐的安全感匍匐在里面。她意外地习惯这种相处模式,甚至在那位太太给她夹菜时也没有丝毫反应,谢谢伯母,她笑得像无害的小兽。母亲看了她一眼,她察觉到了,却没有做声。有时候她甚至觉得演戏比讨得至亲的欢心要容易许多,站对立场这种事,对所有人来说,都是难办又不得不办的事情,得罪一方去补偿另一方自以为是的私人领域,怎样都是在不划算的活动吧。
但她还是很喜欢吃火锅,周末从学校里回来的时候,还是吵吵着吃火锅。大概是为了—暖和。
看一锅水在你面前翻来覆去地滚开,还不需要担心什么时候就会冷却—不管怎么讲,都是一件足可告慰的事情。之前她一直喜欢吃装饰的很漂亮的火锅店里带底料的火锅,开始习惯吃清汤的是在和他在一起以后。
老头,她时常这样叫他。
终于在想起这件事来的时候有了她期待了许多年却一直没有实现的无悲无喜的感受,像父亲结婚那天的母亲表现的一样,给她穿好衣服,一个一个把扣子给她扣好。蹲在她面前说:
“记住要讲什么话?”
“要祝爸爸和阿姨百年好合。”
“碰见爷爷奶奶呢?”
“不许问好。”
“好乖。”
她被母亲交到伯父手里,母亲关门的时候她突然大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震动着全身所有的细胞在哭,她扒着门框声嘶力竭地叫喊,把肺叶都要呕出来一样。最后全楼的邻居都来拍母亲的门,让母亲把她放回去,母亲那么要面子的人,一直到晚上声控灯亮起来都没开门。伯父走掉了,最后姨妈咚咚咚地跑上来,背起快要昏掉的她,一步一步很吃力地下楼,两个人都要滚下去,姨妈也哭了。
老头喜欢拉着她吃火锅,不管是她考试得了名次还是后来博士论文通过,她的胜利感一直来源于他和清汤火锅。
他比她大了整二十岁,在她上初中的时候,他是她的数学老师。那天她走进他办公室,指着他桌台上厚厚一摞书,说,老师,你有好多书噢。
嗯,你想看就来拿。
她伏在桌子上狂呕起来,嗓子是干的,胃里却搅动着,疼的像里面装了一个孩子。老板没有管、也不问,他也许知道—对一个凌晨三点还在游逛的人,应该给予怎样恰如其分的缄默。
她把桌子上所有的食物都扔进锅里,根本装不下,她拿筷子使劲向里戳啊捅啊,像小时候卫生委员拿脚往垃圾桶里压下更多垃圾一样毫不留情,蔬菜不会痛的,她笑。一点也不痛的,哪里会痛。
她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干呕。她往嘴里狠狠地塞了金针菇,一点都没煮熟的哪一种。使劲咽下去,又疯狂地吐出来,金针菇都没有变形,只是缠绕着她的喉管和鼻腔,拉扯着她的脏器和神经。
呕——
毕竟是如此畅快啊。
她仰在椅背上,好累,她感觉自己只有这个时候是干干净净的,只有皮囊和骨骼的干净——尽管器官还好端端地待在肚子里。刚才有多痛苦,现在就感到如何变态的快乐。
呼——她吐了好长一口气。那天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他桌子旁边站着一个女人,看见她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她想她明白他的意思。他们在一起八年,他的每个小动作她都懂得。所以她说,老师,放假了,我们回来看你。他点点头,涩着嗓音说,嗯,在门口等我一下。
刚才还存留的幻想一点一点被撕碎,血肉模糊。后颈一阵阵冰凉,血在往大脑里倒流,她给他们关上了门。一点一点晃出了教学楼。
她脑子里过电一样回播着女人的话:
诶,你们学校的小姑娘都不穿校服的呀?
她跟他说,我们只能分开了,对吗?
他没回她短信。
那一晚上她靠着枕头,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她觉得自己应该想点什么,但是脑子像死机一样,她听见耳蜗里回旋着的静态的电流滋滋地发出运动的声响。枕头变得黏黏糊糊的,啊——是眼泪吗?
她摸着自己的脸,也是湿乎乎的。面条白菜烂成了一坨,发出与先前清清爽爽的咕嘟声相比更为臃肿的爆破音。她以为自己已经流不出什么可以称作眼泪的东西,原来终究还是过于矫情了,眼泪这种不值钱的东西,想要多少就会有多少吧,毕竟没人会稀罕。
她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分手后一个月以后。她发了个短信给他:“可以出来吗?”然后坐车到离学校最近的火锅店等他,她干涩的喉咙里挤不出任何的声调,好像已经习惯了把他单纯地放在倒带的镜头里回忆,猛的觉得在一起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一想到这样就会心脏猛不丁地被刺一下,迅速收缩。
不知道自己处于怎样的动机递出这样的邀请,那天的女人突然就闯进来,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父亲原来喝醉的时候也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我要把她扔下去。父亲站在窗口指着她对母亲吼。她蜷成一团,看着疯狂的父亲拿刀挥向自己的手臂。
好烫。
她蜷在位子上克制不了的抖起来。女人端起小锅,汤顺着脖子灌进衣服,她想躲都躲不掉,只能让汤汁一点一点掀开她的皮肤,然后和衣服血肉模糊地粘在一起。她惨叫,像十岁那年参加婚礼之前那种惨痛的叫喊。她竟然觉得不太痛了,喊叫的大声一点的话,他会不会听到——呵,他的妻子真是个混蛋,而他的小情人才是最终的受害者。
我只是他的情人吗?她竟然接受了这个不公平的身份,接受了另一个更亲密的人与他有相同的联结气质和相似空间,那样深深的涉足她自以为发现的秘密草丛。啊,好痛。她的眼睛模模糊糊地浮起白色的雾气,她觉得想吐,但是拱起身子就会感到皮肉粘连的剧痛。她不能动,但是很清醒。
她看见他的眼睛了,她张开粘连的眼皮,看见他冷静的像审判者的眼睛。
她想起那样的温度就不可遏制地瑟瑟发抖——不论是汤还是他的眼睛,去找一点存在的痛感,她把手一点一点伸近沸腾的锅——嘶——她尝试着喊叫:“啊....”然后她再也停止不了喊叫,她想念喊叫、需要喊叫“啊———”她开始干嚎起来,疯狂地锤打着快要散架的木头桌子,头发甩的像自由移动的灌木。她那么扭曲地摆出这样那样疯癫的姿势,扭曲的脸孔会可怕吗?不可怕——她摸摸后颈的疤。
锅干了,她闻到一股糊气。老板关掉了柜台上把酒水映得五光十色的探照灯,咔哒一声,开开阁楼的门又咔哒一声关上。
她摇摇晃晃地走出火锅店。大街上开始有卖早饭的摊位打着灯出现。她竟然一夜没睡啊,她不害怕,只是很麻木地走在街上。突然觉得血液从头部倒流出去,离开了她的身体。
仰面跌在油腻的马路沿上,原来这个角度的城市是这样说不出来的神韵。脑袋地下有热热的东西流出来,但她懒得伸手去摸。
她感觉有人在摇晃她的肩膀,自以为是地想让她站起来。真的很累,只是想睡觉。
她躺在地上,像小时候妈妈叫起床的时候硬撑五分钟再起床的坏毛病,等待母亲又一轮急不可耐的催促。
她躺着,觉得疲惫又安适。
啊——天亮了。
总归还是要天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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